可她是命。

说不得(九)

ps:本文柳青青→萧景琰→穆霓凰↹梅长苏
丧心病狂,不喜勿入,仅供娱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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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伯伯,我倒是来打扰了,我就来找林殊这小子说说话。”
“臭小子,你倒是乐得清闲了。”
“如今霓凰也去找你了,你可开心了。”
“我就惨了,你们俩没心肝的,我娘的点心都白给你们吃了……”
…………
在寂静无声的府邸里,长廊的尽头,门窗虚掩,透出闪烁着的点点昏暗的惨白烛光。
这座府邸大门紧闭,萧景琰大概也是翻墙而入,如年少时偶尔一次的顽劣一般,只是如今也不再会有人与他说笑挽肩,有的也只是他一人对着林氏的诸位牌位喃喃细语。
萧景琰双眼迷醉,只席地而坐,抬手倒酒,那酒坛上还有新鲜的泥土附着,他眼神一闪,忽的一笑
“林伯伯尝尝,这是不是很熟悉的酒。”
说着他纵着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,端端正正的放在了那块牌位面前。
“这是那年林殊悄悄偷拿的,埋在了后院,我今天突然想起来,才启了出来。”
也不知他今天喝了多少,说话也不像平时拘谨,反而肆意放纵起来。
“林殊那小子现在一定在说自己没有,林伯伯大可问一问霓凰,她也是知道的。”
萧景琰提及霓凰,眼神蓦地温柔下来,仿佛有点点荧光,散落其中。
“霓凰……”
萧景琰喃喃的轻唤了一声,又灌了一口酒,笑得极其凄凉。
“你们倒是逍遥自在,苦了我了……”
“你们不知道,那些奏折看得人脑袋疼,偏了还没完没了,还是原先策马纵乐来得畅快。”
“小殊,你说如今我俩要是比上一场,胜负几何?”
萧景琰哈哈大笑起来,笑得狂妄,笑得悲哀,直笑得喘不上气,直笑到笑声变成了一道极其悲伤的呜咽,直笑到他跪在在地上剧烈咳嗽,桌上烛蜡燃烧滴落,烛光被风吹得晃动不止,他的身影,极其孤单。
“痛……”
隐隐似传出萧景琰一声沙哑的低喊,是他的脆弱不堪。
“穆青那个小子上了奏折,字里行间都是威胁……”
萧景琰像一个孩童一般不知所措,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,滴落在地上,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“我怎么会不予霓凰死后追封呢?我巴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……”
萧景琰怔怔的看着林殊的那块牌位,仿佛就像那年春天与林殊在郊外把酒言欢,他好似就在面前,萧景琰都仿佛能嗅到阳光下青草地湿润的味道。
“景琰!我今天进宫求了太奶奶,太奶奶答应把霓凰许给我了!”
“我既要娶得霓凰,便得先建得功名事业,霓凰身边有那么多目光,我自不能让她受半分委屈。”
“我定护得她一世周全。”
……
那时一个分心,射出的箭便歪了几分,如今想来,一些原本尘封多年的枝叶末节,他竟占尽了下风。
林殊爱霓凰,爱得坦荡,爱得热烈,爱得毫不避忌,那是在阳光下被众人所注视的感情,英雄佳人,一见倾心。
而他呢?
连一世周全,他都未曾护得。
萧景琰伸手靠近那明亮的烛火,刚接近那最为明亮之处,便觉手上痛感传来,蓦地抽回,只得苦笑。
他啊,说不得。
感情中先来后到的道理他早已知晓,他只能说不得,碰不得。
也只得万劫不复。
萧景琰笑着摇了摇头,他笑自己已然酒醉,既是说不得,便当如这些年间一般沉默不语,又何苦借醉聒噪这许多。
萧景琰借醉举杯,眼前似还是那少年少女的笑语嫣嫣,仿佛是那些明媚日子里的青葱身影,一晃眼,又消失不见。
“我替萧家,谢你们了。”
烈酒辣得他喉咙生疼,呛得他眼鼻酸涩
“我替你们,看着这个天下。”
擦了擦嘴角的酒渍,萧景琰摇摇晃晃的站起,稳了稳身形,向外走去
“只是等到那时,你们不要埋怨我,来得太晚。”
这天地间,终究,只剩他一个人了。
屋外天色,微微亮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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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佑十六年,云南郡主穆霓凰病逝,帝大悲,隔七日,追升平公主,入林氏祠堂,举国挂孝同哀。
次年四月,穆王请将继,帝允之,赐名林欢,愿其一世皆欢。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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